white spirit

醫藥、法律、商業、工程、科技......這些都是珍貴的真理與知識,是我們活下去的條件。
但美、浪漫、藝術、愛情、音樂與詩畫與故事......那些是豐富生命的事物,才是我們活下去的理由。

【授权翻译/亲子分】Lentamente Ch 1 - 4

     

        

简介  Ch1-1  1-2  1-3  

费里西安诺是美术馆的导览人员,并且十分热爱这份工作,路德维希很羡慕他这一点。路德维希自己是个工程师,一开始似乎也是挺不错的工作,但久而久之他渐渐发觉这份职业过于重复而毫无新颖。虽说他的确很擅长这个领域,但也不表示他真的喜欢自己做的事。然而,他还能做什么呢?路德维希想象不出来自己除了工程师还能干什么。费里常常提供他一些新的职业选择,但都没什么可行性。

 

路德维希的工时很长,能够比他丈夫还早回家的情况少之又少。费里总是会为他准备好丰盛的晚餐,于是在那些少有的路德维希能提早回家的时候,他们就能一起共进晚餐,不需要太多交谈也十分愉快。他很喜欢这样,费里不是个安静的人,但是他也有沉默下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享受有彼此陪伴的时光。

 

然而最近,这样的日常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并不是罗维诺造成的。即使这位瓦尔加斯家兄长目前寄住在他们家─他确实也一直待在家里─但他也只是把自己关在客房里。偶尔路德维希想试着跟他交谈,却都只得到冷淡苍白的沉默作为回应。罗维诺也从来不是个安静的人,但最近这些日子,他发出的声响比羽毛落地还轻。

 

他们的日常被一个简单的原因破坏了。不是罗维诺。

 

但也可以说是罗维诺。

 

自从那次去咖啡厅用餐回来之后,罗维诺就变得异常焦虑,彷佛一直在担心有人会突然攻击他似的。接着某天早晨,费里西安诺起来要准备早餐时,却发现早餐已经做好放在桌上了,一份法式起司咸派给费里西安诺、一份马铃薯松饼给路德维希。厨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流理台被擦拭到几乎能反光,而桌上有一张罗维诺留的字条:“我去买些日用品,马上回来。”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切的开始。接下来的每天早晨,他们都会发现罗维诺花了一整晚在煮东西、洗衣服、打扫每个房间、擦亮银器、拖地板。日用品在用完前就会神奇地被补充好,路德维希甚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内衣裤被熨烫过后整齐地叠放在床上。以往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共同分担的家务现在全都在晚上被罗维诺默默完成,而罗维诺却仍鲜少在白天时踏出房间。

 

费里西安诺对此惊叹不已。“我很高兴看到他开始对某些事有兴趣了。”意大利青年开心地说着。

 

路德维希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他来看,罗维诺的一切行为几近疯狂。望着发亮的流理台和闪耀过头的玻璃窗,路德维希看见的是一个人拚命般的执念。他并没有告诉费里他的想法,他不想让他丈夫白白担心,如果是他自己想多了呢?

 

然而路德维希的多虑却在某个他恰好比费里西安诺早回家的傍晚得到了证实。费里有说过他那天会晚回来,因为一个员工派对还是什么的。他本来也有邀请路德维希跟他一起去,但德国青年断然拒绝了,他实在不想在一整天漫长而单调的工作之后,还必须费心和别人进行礼尚往来的交际活动。

 

他脱掉了上班穿的皮鞋,换上家里用的拖鞋,随手将公文包放到了沙发上。现在才傍晚六点,路德维希今天真的很早回家。房子里则如同最近的惯例,整齐干净得不象话。

 

他听见厨房传来某种声响。“剁剁剁剁剁剁”,是刀子飞快敲在砧板上的声音,微微不安的预感让路德维希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罗维诺正在切番茄,力道之猛烈让人觉得他没有切到自己的手指真是奇迹。“剁剁剁剁剁剁”,刀子依旧动个不停,连带他整个身体都跟着颤了起来。炉子上放了一锅煮滚的水,流理台上则有一盘马铃薯泥。“剁剁剁剁剁剁”,他又解决了一颗番茄,利落地将果肉扫进一个大碗,然后拿起另一颗番茄,重复新一轮的动作。

 

“罗维诺。”路德维希只是想打个招呼,但显然他弄错了时机。

 

剁剁剁剁──

 

褐发青年突然用意大利语咒骂了一声,同时一道血柱从他的手上喷了出来,溅满了整个砧板。他转过头来看着路德维希,脸色苍白了几分,大张的眼写满惊慌。“可恶、该死,现在这些番茄全毁了。”

 

路德维希举起手试图安抚意大利人。太疯狂了,绝对太疯狂了,看来德国人所想的一直都是对的。

 

“操,血都沾到上面了。该死,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他带着口音的英语渐渐转变成含糊不清的意大利语,同时泪水也从眼中滚滚而下。罗维诺的拇指仍在淌血,但似乎慢慢止住了,他整个人跪到了地上不断啜泣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砸了、我搞砸了一切!你们不希望我再待在这儿了对吧,我就是个他妈的废物,我行李都收好了,我只要──”

 

 “Mein Gott。(老天啊)”路德维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悄悄叹了一句,接着提高了些音量说道:“罗维诺,拜托,你先冷静一点。”他走向地上的意大利青年。“让我看看你的手。”但是罗维诺整个身子颤抖个不停,完全听不进任何话,路德维希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让眼前的人平静下来。

 

他先是用轻柔的德语安抚起罗维诺,这是基尔伯特从前安抚做恶梦的他时常用的方法。正常情况下罗维诺绝对会嗤之以鼻,但意大利青年当下完全是情绪崩溃状态,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清理伤口相对来说简单多了,幸好切口没有很深,涂上点消毒杀菌的药膏再贴个ok蹦就好了。

 

一切处理完毕后,罗维诺坐在厨房地上,头埋在双膝中。炉子上的水都煮到蒸发光了,路德维希默默关掉了瓦斯。“罗维诺,我们出去兜个风吧?”他问着,将沾上血的番茄倒进了厨余桶。意大利人没有抵抗就被他轻柔地带向了车子。

 

路德维希开着车,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要开到哪里去,只是让傍晚微凉的空气透过车窗吹在他们脸上,罗维诺脸上的泪痕也渐渐被吹干。他看上去冷静多了。

 

“操,我刚才真是太夸张了。”他喃喃说道。

 

路德维希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确实。你现在好多了吗?”

 

“其实没有。”

 

“你真的担心我们会把你丢到大马路上露宿街头吗?”德国人叹着气问道。

 

“我对你们来说就是个既讨人厌又麻烦的存在。”罗维诺盯着自己的大腿,目光满是愧疚。“我整个人都他妈的一团乱,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都会有处于低潮的时候。”路德维希回答得很自然,“你们爷爷过世时你也照顾过费里西安诺。他那时的情况也一样糟,可能还更糟。”

 

“或许是瓦尔加斯家的基因作祟吧。”罗维诺自嘲的勾勾嘴角,“当不幸发生时就会化作一滩毫无用处的泪水。”

 

路德维希又瞥了他一眼。“我们不会把你赶出去的,你也知道。你不需要这么积极的做家务,搞得像某个不会说话的隐形仆人似的。

 

罗维诺笑了,却让路德维希打了个寒颤。瓦尔加斯家兄长能让笑声听起来令人寒毛直竖这点一直让路德维希很胃疼,罗维诺通常只在嘲讽人或搭讪美女时笑一下,但每当他发出这样的冷笑时,总让路德维希莫名地有些坐立难安。意大利人接着开口:“如果立场交换过来,你伤害了费里,而费里跑到我家变成一团整天哭哭啼啼的废物…我想我绝对会把他扔出去的。”

 

“我非常怀疑你真的会这么做。”路德维希认真地回道,“你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我知道,你其实有超出常人的耐心。那时我也在,记得吗?你们祖父过世的时候,我看见你处理好了所有事情,从安排葬礼的行程到照顾费里的健康。你那时也承受着跟他一样的悲痛,但是你默默地扛下了一切,你该知道,罗维诺,我很敬佩你。”

 

“真的?”罗维诺微微偏过头去,脸上是一抹不愿相信的冷笑。

 

“真的。”

 

“骗子。”

 

“我没有骗你。”

 

“随你怎么说。”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很抱歉我给你们制造了一堆该死的麻烦事。”

 

“不用感到愧疚,你是家人。”

 

“就算是家人也不能一直白吃白喝,不能像我这样。”

 

路德维希正要回答他,但他感觉到车身诡异地震了一下。罗维诺也察觉到了,车子在一阵劈啪声后开始慢了下来,原本的平稳行驶变成了艰难移动,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完全停止了运转。

 

“真是太棒了。”路德维希讽刺道。

 

罗维诺下了车,路德维希也跟上他,意大利人一把打开了引擎盖。“我以为你们德国汽车性能都很好的。”他说着。

 

“这辆车很老了。”路德维希望了望四周,试图认出他们的所在地。“喔,你看,是“匈牙利咖啡馆”。”他注意到罗维诺也跟着看向了对面那栋小房子。

 

“好喔,真棒,所以现在呢?”罗维诺抱起双臂面无表情地看向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掏出了手机。“我先打电话叫修理工人来。然后我想我们可以去那喝杯啤酒。”

 

“红酒。”

 

“Ja,你要什么都行。”

 

路德维希开始讲起了电话,罗维诺则观察起了四周。他们的车子竟然抛锚在“Shal We Danc?”的正前方?他似乎听见轻快的音乐从门后缓缓飘出,不自觉地被吸引着,罗维诺慢慢走上前去,只是想听得更清楚点。

 

那是拉丁舞曲,对吧?他试着回想究竟是哪种舞蹈的音乐,伦巴?骚莎?骚莎是拉丁舞对吧?罗维诺越来越接近大门,音乐声也越来越清楚。

 

罗维诺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在他回过神来之前,他已经推开大门走进了这间舞蹈教室。

 

他第一个感觉到的是光。外头天色已有些昏暗,进入室内的那一刻,罗维诺的眼睛就被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泡光芒给闪了个彻底。他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他到底走进来做什么啊?

 

眼前是个很大的房间,有着抛光的木头地板和靠墙摆放的长椅。房间一头有一台饮水机,另一头则是一套音响设备。总共有五个人在屋内,其中四个人两两成对,正在做某种转圈的动作,剩下的那个人则站在两对舞者之间,不时给出一些提点和鼓励。

 

那个男人身材高挑,肤色黝黑,有着巧克力色的眼睛和亮得发白的牙齿。他黑色的头发稍微有一点点汗湿,身上穿着褪色的蓝牛仔裤、白色的上衣和一件黄绿交杂的背心,最上面几颗扣子是松开的,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和一条看起来像是狮子尖牙做的项链。罗维诺默默祈祷着那些不是真货。

 

那个男人在罗维诺进门时抬起了头,双眼立刻因惊喜而微微睁大,就连其他四个学员也暂时停下了脚步。

 

“继续练习,各位。”那个男人跟他们这么说了后便快速地向罗维诺走来。他微笑着,伸出手和罗维诺握了握。“你好,我是卢西亚诺‧达席瓦尔,来自巴西,是这里的老师,请问你是…?”

 

罗维诺呆愣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过了几秒钟后才吓一跳般小声开口:“…维诺。”

 

对方靠近了些。“抱歉,我没听清楚?”

 

他清了清喉咙。“罗维诺‧瓦尔加斯。意大利人。”

 

“啊,你好,罗维诺!告诉我,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很好的问题。这问题实在他妈问的太好了。

 

罗维诺再次呆愣地向那男人眨了眨眼。

 

卢西亚诺‧达席瓦尔回给他一个安慰性的笑容。“第一次来舞蹈教室,嗯?你对学跳舞有兴趣吗?很好玩的喔!”

 

“嗯…唔…不是。”

 

就跟罗维诺所想的一样,卢西亚诺脸色丝毫没变一下,只是又笑了笑说道:“那么你只是来看看的?”

 

喔,对。这个说法可以。

 

“嗯,我…我弟弟才是想来学跳舞的人。”罗维诺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编造这段谎言似乎比他想的还容易。“所以他让我先来帮他看看,因为,你知道的,他今天刚好有工作上的事。”

 

“原来如此。”卢西亚诺笑着说道:“那当然没问题,欢迎来参观,看你要坐在哪都行,我们今天跳的是骚莎。”他开心地望向那四位学生,接着又转回来看着罗维诺。“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罗维诺。”

 

意大利青年点点头后在最靠近门口的那张长椅上坐了下来。“谢了,我这样就可以。”

 

“那就好。”卢西亚诺朝他笑了笑之后便回去关照他的学员们了。“安娜,注意你脚的动作。”

 

“好的。”一位娇小的棕发女子回答道,“抱歉,这拍子有点快。”

 

“专心数拍妳就能抓到的。”卢西亚诺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他们的用词在罗维诺听来都非常陌生,他对于他们在说什么完全没有概念,只能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些人们在房间四处旋来绕去。男士让他们女伴的身体下坠后拉起、旋转她们再甩出去,他们敏捷地在木地板上舞动着,像一阵掠过的风,但他们的身体却又如水般流畅而柔软。偶尔有几次,某个人会不小心绊了一下,但都能很快调整回来,靠着彼此的舞伴来弥补失误的步伐。

 

罗维诺直直地盯着他们看得入迷,他从没看过有人能这样跳舞。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婚礼的那天,他们两人的舞就跳得有些尴尬而不太协调,虽然他们都一笑置之,宾客们也觉得他们这样也很可爱。但那不是真正的跳舞。

 

音乐最后停了下来,卢西亚诺马上冲到音响前在拨下一首歌前按下了停止键。“好的,各位。”他向大家说道,同时拍拍手引起每个人的注意。“大家都跳得很棒。我想我们接下来可以练习一下捷舞,天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跳这个了。你们觉得如何?”

 

“喔,拜托,卢。”其中一名男士抱怨道,似乎是个韩国人。“给我们缓个五分钟吧,我的脚痛死了。”

 

卢西亚诺笑了笑。“啊,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学员们都松了一口气后各自散开。安娜脱下了她的鞋子,而她的男伴,一名带着大大笑容的金发青年,则直直走向了饮水机。另外两人,也就是那名韩国人和一位有着栗色头发的女子,都马上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四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朝罗维诺瞥了几眼,但没有人走过来跟他说话,这样倒好,他现在不怎么想和人交流。

 

卢西亚诺走上前来。“所以,你觉得如何?你弟弟会喜欢这样的舞蹈吗?”

 

罗维诺耸耸肩。“你说刚刚那是骚莎?”

 

“没错,而我们接下来会跳捷舞,捷舞也很好玩的。最后我们休息一下就可以各自回家了。”卢西亚诺坐到了罗维诺身旁继续说着,“一周三天,晚上七点十五到八点十五。”

 

“听起来不错。”

 

“费用也很便宜的。”他短促地笑了一下,“我是指,费用也无法再提高,不然我们就没生意了。”

 

“喔,对啊,那个取了个烂名字的地方,他们抢走了你们的生意,是吧?”

 

“你说“The Spanish Armada”?”卢西亚诺冷哼一声,“真是愚蠢,又不是所有拉丁舞都起源于西班牙。我说,这可是常识耶,大部分都是起源于拉丁美洲的,所以才叫拉丁舞啊。”他翻了个白眼。

 

“而且西班牙无敌舰队根本就是海军史上的灾难。”罗维诺跟着说道,“到底为什么会给舞蹈教室取这样的名字?”

 

“没错、没错。但是不管我们说什么,就近年来说,那儿还是比较受欢迎。”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跟你有同样的疑问。我个人认为他们教给学员的是某种经过简化和变形过但看起来很酷炫的拉丁舞。我去过那儿几次,他们每个星期六都会开放舞厅给外人使用。我说啊,那里的学员…全是些脑袋空空的笨蛋,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我说?我可是跳了一辈子的舞,舞蹈就是我的天性。这间教室以前是我父亲开的,这里是他的梦想,我无论如何也会让这里经营下去,但绝对不是去毁掉舞蹈原本应有的样子。我父亲宁可关掉这里也绝对不愿看到我们任意篡改舞蹈的根基。”

 

“真有骨气。”罗维诺评价道,卢西亚诺笑了。

 

“你们在说Armada的事吗?”那位栗色头发的女孩从房间另一端叫住他们,她走上前来对罗维诺露出微笑。

 

“我是艾玛,很高兴认识你。”她打起招呼。

 

“罗维诺‧瓦尔加斯。”

 

“没错,嗯,我们正聊到那些愚蠢的家伙。”卢西亚诺喃喃道,在艾玛身后,可以看到那个韩国人也走了过来,叫作安娜的女孩和一直笑着的金发男子也紧跟在后。

 

于是罗维诺快速地和他们认识了一轮。任勇洙、马蒂亚斯‧柯勒、安娜‧史密斯。分别来自韩国、丹麦、澳大利亚─喔,其实她比较喜欢说是“瓦依公国”。艾玛则来自比利时。

 

“你应该看看这个地方的全盛时期。”艾玛怀念地说着,显然她是四个学员里面最资深的。“那时候真的很棒,各式各样有着不同职业不同生活的人走进这儿,为了同一个目的,来跳舞。就只是因为他们喜欢跳舞,你能想象吗?结果那群叫Spanish Armada的蠢货就出现了。他们不过是赢了几场舞蹈比赛、广告打得比较好才这么受欢迎的,根本没什么了不起。我也去过那儿,无聊,真的无聊到爆,他们根本就是在贬低拉丁国标舞。”

 

“所以现在…这里就剩你们五个吗?准确来说应该是四个,因为你是老师,卢西亚诺。”

 

“唔,这儿也是会有其他人来的。我是指,偶尔啦。但他们都是老顾客了,你懂?从我父亲经营时就在的,这里真正需要的是一点新血,不然真的会倒闭的。”卢西亚诺担忧地搔搔头,但随即又换上一副乐观的笑容。“不管啦,现在别担心这个。来吧,各位,休息时间结束了,接下来轮到捷舞了,对吧?”

 

捷舞跟骚莎有很大的不同。他们跳的是三拍子的捷舞,看起来就像一连串的单脚跳。音响播放的是某首罗维诺认不出来的美国歌曲,但是舞蹈本身看起来真的挺好玩的,他的脚忍不住跟着音乐打起了拍子。

 

罗维诺完全把和路德维希的事抛到了脑后,直到他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并拿出手机一看。喔,惨了。他的手机应该震了好一阵子,路德维希总共打来了四次。罗维诺的脸抽搐了一下。

 

卢西亚诺正站在安娜和马蒂亚斯之间,似乎在帮他们矫正某个旋转的舞步。罗维诺实在不想打扰他们,但他还是走上前去。

 

“我该走了,不然我弟弟的丈夫就要发火了。谢谢你们的介绍,抱歉打扰了。”

 

“喔,别这么见外。”卢西亚诺说道,“很高兴能和你聊聊,罗维诺。”

 

意大利人朝他点点头,接着也和安娜和马蒂亚斯点头道别。他选择不去打扰艾玛和任勇洙,那两人看起来完全沉浸在了舞蹈之中。“帮我跟他们─”他朝那对舞者点点头,“说声再见。”

 

“当然。”卢西亚诺回答,“你什么时候想再来都可以。”

 

“嗯。”

 

罗维诺走出舞蹈教室时,突然觉得浑身都不对了。某个声音悄悄地告诉他,他不属于外面的世界,他应该回去里面,回去继续听音乐,回去继续看他们跳舞。

 

但罗维诺依然踏出了“Shal We Danc?”的大门,并迎面撞见了路德维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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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注:

卢西亚诺‧达席瓦尔 (Luciano da Silva) : 作者在网上找到的自创巴/西人设,由于Luciano和中文圈常见的异色伊撞名了所以我稍微改了点译名。

安娜‧史密斯 (Anna Smith) : 作者自己给瓦/伊取的人名。

马蒂亚斯‧柯勒 (Mathias Køhler) 和 艾玛 (Emma) :英文同人文中常见给丹/麦和比/利/时的人名。

 

本段有许多罗维诺和路德维希的互动,是作者很想描写的部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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